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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的年少不知愁滋味

沈姑娘总是热衷于给边老板找事做,细细算下来,这才一个月,边子遮原本寡淡清闲的日子现在满满充斥着压榨。

林二这回终于弄明白这两人是怎么一回事。

这哪是暗生情愫的小姑娘,分明就是张牙舞爪的讨债鬼。

又回想起自己把边子遮的老底全揭给人家看,对兄弟的愧疚又多了几分。

“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呢?沈姑娘怎会这般这般。”林二有些崩溃,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。

先前她不是这样的,那个温柔可人含蓄内敛的小姑娘,怎会不见了?

边子遮:“你也没问啊?你才跟她见过几面,就敢断定她的性情。”

虽然他也没资格说林二。

“果然不能只看脸。”

这是兄弟俩最痛的领悟。

主家都下达命令了,边子遮能不照做吗?背起她留下的长刀,回到鳞潜斋专心致志改良。

“拿东西倒是顺手得很。”

他一边改图纸,一边小声抱怨道。

身边的炉子烧得火红,鳞潜斋重造后,买下隔壁的商铺,改成了工具齐全、安全规范、连带院子的工造房。

半露天的院子,比之前的宽广了不少。

原本是雇了几个人来这粗加工从景州运来的货,碰到边照轮休就让他们提前回家。

于是这宽阔无比的院内只有他一个人。

拔开刀鞘,刀光闪过他的眼睛。刀身修长,上好的玄铁打造,表面还徒留一些细微的颗粒。

他不免有些错愕,这把刀并未开刃。

边子遮才回想起来这刀是把半成品,一直被他遗落在角落里。

“何为‘君子不器’?”

鹤发老人捋顺胡子,耷拉着眼皮,眼底是平静无波的潭水,道道皱纹无声地诉说岁月的磋磨。

拿着书本坐正席,他年纪虽大,声音听起来倒是康健,吐字比年轻人还要清晰有力。

稚子年幼立于一旁,躬身求学,大道理读得朗朗上口:“君子理应博学广智,其不应如器具拘泥于一方。”

末了望向老师,那目光带着些许怯懦。两鬓苍苍的老人并未理睬孩子,只是摇摇头,“老朽是说你自己的理解。”

“学生才疏学浅,未能堪破这几字。依学生看,器乃有形之物,所纳有量,拘泥于形。君子乃心胸宽广、含纳天地之人,此话乃是告诫世人,君子不应如器物一样为有形所困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