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城的风刮得湿冷湿冷的。

姜念找了个没人的地方，接着电话，指甲抠着边上的树皮。

“我说了我不嫁，既然他家给那么多钱，你嫁过去吧。”姜念气红了眼睛。

电话里瞬间就传来了骂声：“你个丫头片子。你怎么说话呢？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吗？谁把你养这么大的。”

“你还知道我是你女儿吗？我是个人，不是你给你儿子买房买车娶媳妇的交换物。”姜念的指甲直接抠进了树皮里。

“那放着有钱人家你不嫁，你非要嫁给那个残废，你是脑袋有坑吗？”姜念母亲道。

“他不是残废！”姜念低吼了一声。

“他都不要你了，你还上赶着贴人家冷屁股。你怎么这么贱。”姜念母亲道，“你马上给我滚回来，踏踏实实给我嫁了。以后你连工作都不用，还省得伺候那个明星。这么好的日子，你去哪找！我这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
姜念的浑身都在发抖，眼泪在眼眶里挂着。咽了咽喉咙，哑声道：“你什么时候为我好过。你们夫妻二人眼里只有儿子。”

“只有儿子？怎么着？你不是我们养大的？不是我生的？我不生你，你从哪来的？”姜念母亲道，“你早晚都要嫁人，嫁谁不是嫁。你弟弟生的孩子以后姓姜，你生的那是外姓。你和他比什么。”

姜念的眼泪一下就砸了下来，无声无息的，连成了线。

“那个男人都四十多了，离了四次婚了。你就没想过你女儿嫁过去会是什么样的吗？”姜念哽咽道。

“那是他和前几个没有缘分。”姜念母亲道，“怎么着？离了婚他还能把给咱们的钱要回去吗？再说了，如果你也离了，那不正好也自由了。”

姜念抬手捂上了眼睛，没有说话。

“我告诉你，钱我已经收了。”姜念母亲道，“而且已经给你弟弟付了一个首付的钱了。你要是不想你母亲死在你房门口，从此背负一个逼死母亲的骂名。你就给我回来乖乖嫁人。”

“你”

姜念刚要说话，对面就直接挂了电话。她靠着树蹲下，脸埋在臂弯里。用力咬着唇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
过了一会儿，她又用手捶了两下树。

手指被树皮擦破了皮，指甲也劈了两个。

好一会儿，她才慢慢平复了心情，擦干了眼泪，又揉了一下被风吹僵的脸。

正要起身往回走，手机又响了。

姜念看着那个号码，心里便沉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