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毓明向前走了一步,对这王意说,“这件案子还是有蹊跷之处,正好您师兄也回来了,我们就过来看看有没有新的情况。”
“能说的上次我都说了,我师兄半月前就出去讲学了,他什么也不知道。现在我们唯一想的就是让我师父尽早入土为安。”
王意一脸烦躁,显然不太愿意继续和白毓明打交道,言辞里隐隐约约透露着希望他们尽早离开的意思。
白毓明很奇怪,明明之前交流的时候他并不是这个态度的。那时候他还是一副一定要抓住凶手的样子。
“师弟,不得无礼。”
程多海,也就是顺德大师的大弟子,王意的师兄。
他低声呵斥了一句,接着走上前来行了个道士礼,“请问几位是?”
他看着比他师弟大了很多,估计快四十岁的样子。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过分整洁了,虽然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但衣角却异常干净,发髻也一丝不乱。
楚予安站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。显然他要比王意这个毛头小子要显得沉稳得多,表情虽然平和但也带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悲伤。
白毓明微微颔首回礼,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令牌,“大理寺正,白毓明。初次见面,还请您多多指教。”
“原来是大理寺正,但是我觉得我师父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吧。”陈多海虽然语气很温和,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地意味。
“这是何意?”白毓明面带怒意,这几天他为了这件离奇的案子四处奔波连觉没怎么睡好,怎么反而这死者的亲属却不想再查下去了?
“这件案子很是蹊跷,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真相吗?”
“真相就是我师父他静修多年,终于是得道登仙了,这是一桩大喜事。”王意补充道,程多海也没有反驳,似乎也同意这个说法。
此时他们师兄弟倒是口径一致了。
楚予安觉得这话荒唐得很,她还记得王意当初扑倒尸身面前哭的样子,怎么现在却是这个态度?
“你听听这话你信吗?大师的尸体还躺在这里呢。”
“得道之人当然要抛弃肉体凡胎了,我师父他已经抛弃俗世,进入极乐之地了。”王意冷哼一声。
“总之,这件事就是这样了,还烦请你们不要再来了,等我们将师父的肉身安顿好后,观里就要重新开门迎接香客了。”
“不是,”白毓明十分不能理解,“你们的师父尸骨未寒,你们就这么急着开门迎香客吗?”